戴萬昌一聽,樂了:“是了,是了,該是這樣,我兒必是得老夫人喜歡。”
這一趟出門,戴萬昌自是歡歡喜喜。
自打長女進了陸府,做了陸相公的偏房,他在平谷的地位
水漲船高,那新來的縣老爺每有筵席,總讓人給他下帖。
甚至有一次知州來到平谷,縣令借用他的宅子宴客,并引他向上拜見,知州見著他,也是客氣,并不拿大。
此次縣令得知他往赴京都,更是乘轎親自登門,備了厚禮,說是給他家長女的賀禮。
至于慶賀什么,這并不重要。
而這官員也是聰明,知道陸銘章的脾性,于是想通一通陸銘章這位愛妾的路子。
畢竟他們這位相爺房里只這么這一個人,再無旁人。
戴萬昌的根基在平谷,地方官的要求他不能推拒,可收下呢,又怕其中牽扯太多。
最后沒辦法,只能帶上縣令的“賀禮”上京。
次日,戴萬昌先遣了下人往陸府送名帖,等陸府那邊的答話,然后帶著戴云去了謝家。
謝山早已讓人備了一桌好酒菜,于庭院招待戴萬昌這個大舅哥,戴云則隨著引路的婆子去了上房,拜見戴萬如這個姑母。
戴萬昌同謝山于亭軒坐著,桌上擺了美味酒菜,下人在亭外應候,也是這會兒,他才知道自家小妹出了事。
“癱了?!”戴萬昌執酒杯的手一頓。
他知道大外甥娶了陸家千金,婚期很趕,這還是謝山寫信告知他的,信中沒說別的,怎么自家妹子就癱了。
謝山從前受過戴家恩惠,哪怕如今他是官身,對戴萬昌這個大舅哥還是敬著,再加上戴纓如今正得陸相寵愛,更加不敢輕待。
“先是倒地不起,后經大夫看診,現如今可以下地行走,只是腿腳不利索。”謝山解釋道。
戴萬昌仰頭喝了一口酒,咂摸道:“呀——這好好的……怎么就癱了呢?”
謝山覷了戴萬昌一眼,心道,被你閨女氣癱的。
戴萬昌沒有所覺,還對謝山勸慰。
“她是個心氣高的,好不容易把容哥兒和珍姐兒盼大,如今容哥兒前程似錦,更與高門聯姻,正是她苦盡甘來,安享尊榮的時刻,可偏偏……連高堂之位都未能坐上,新人的禮也未受成。”
說著又是一聲嘆:“我這妹子真是……苦命!”
之后,兩人又說了些話,戴萬昌得知謝容外派去了海城,那小女兒就沒必要住謝家了,隨后跟著下人去了上房。
戴萬昌見了戴萬如,差點認不出,人瘦得許多,面目也變了,整個人的精神是往下墜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