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一出現,連陽光都是香暖的,然而,一個自稱他妻子的女人出現了,他急著在她面前說明和保證。
曹氏是個什么樣的人,淺薄無知,牙尖嘴利的刻薄美人兒,那一刻尋春和沒有悲憤,只想笑,不知道笑什么,就是覺著好笑。
她不恨曹氏,也沒有多少厭惡,若是沒有陸淮,她同曹氏這種人不會有任何交集。
她鄙夷自己,嘲弄自己從一開始就看走了眼,因為曹氏身上所有的敗壞映照到了陸淮身上。
曾經自己賦予他的光環剎那間消散得無影無蹤,于是,不愿他挨近自己,可她知道還不行,她需得有一個子嗣依傍。
終于,她生下了晏兒。
這么些年啊,他居然對自己說,就是有氣也該散了?輕飄飄的一句,好像這么些年,是她一人在無理取鬧。
“陸淮,你放開我!”尋春和掙了掙,發現無濟于事,她動靜大一點,他便把手下力道收緊,她安靜下來,他就松一松。
“為什么放開你,你我二人是夫妻,這么些年,你何曾盡過妻子的義務,叫我連你這臥房都不能進。”
說著,埋首到她胸前,有意挑弄她,試圖讓她的身子軟下來,他真的受不了她對他這樣冷硬,想將二人的癥結化開,讓從前那個溫柔愛笑的妻子回來。
可這個癥結在尋春和出現之前就有了,曹氏比尋春和更早出現,而陸淮的真心卻傾在了尋春和身上。
所以,在尋春和看來,她和陸淮之間無解。
“你的妻子不止我一人……”尋春和的聲音不帶一點情感。
陸淮頭也不抬地勸慰道:“只你一人,沒別人,她不過就是個妾室……”
不知怎的,尋春和心里有了一絲牽動,也許她還想再給他和她一次機會,也許她也不想再繼續這種相互折磨。
“好,既然她只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妾室,把她發賣了,你可愿意?”
她不過是一句試探,也是一把鑰匙,打開她心結的鑰匙,當然,她并不會真讓陸淮賣曹氏,要的是他的一個表態。
“春和,她已不再年輕,且生了兩個哥兒,賣了她,孩子們日后會恨我,她也無處可去。”
尋春和忍耐,再一次給出機會:“兩個哥兒可以接到我身邊。”
“春和……”
這一聲低低的哀求足以說明一切,緊接著又聽陸淮說道:“初時我不讓她進來,是你讓我把她接進來,是不是?”
當時他二人太年輕,她一句悶聲悶氣的話,他真就照著做了,當時他或多或少也有負氣的成分在。
看著她平靜的面容,想著慪一慪她,結果……完全收不了場……
陸淮一手環上她的腰肢,湊到她的耳下,然而,一個吻還未落下,尋春和的聲音響起。
“你的碰觸我沒法忍受,我忍不了一點……”
這句話就如一盆冰水對著陸淮兜頭澆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