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就這么賭氣似的,愣愣杵在呂川身邊一語不發,似乎要用這種方式來表達自己的不滿。
可呂川卻不管她,直接將陶罐交給了她:“你先去土灶里抓點草木灰好好洗個手,必須要多用草木灰!然后再把這個鹽水抹我身上。”
姜時宜一聽鹽水抹身上,她的瞳孔一陣收縮,爆發出一聲驚叫,手中陶罐也隨手脫落,好在呂川眼疾手快趕緊接住。
正想開罵:“你他娘的瘋了?”
可下一秒就見姜時宜痛苦地捂著頭蹲了下去,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好的記憶。
呂川聯想到她的出生,心中暗忖會不會是她曾經見過什么,還是她的家人也遭受過鹽水抹傷的酷刑?
但他可沒那個心情去開導姜時宜,這是別人對她的傷害,又不是呂川造成的,自己去用草木灰將手給仔細清洗一遍。
又回到家中,剛拿起陶罐,就被姜時宜輕輕拍了下手腕,她抹了把眼淚:“等我幫你。”
呂川懶得理她,但用手試著夠了夠,發現壓根沒法清洗傷口,只能作罷起身將當家衣服脫下。
當姜時宜進屋看見他背后恐怖的傷口時,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:“你誰將你傷得這么重的?”
“烏丸探子。”此時興奮過后,呂川也無力地坐在地上。
姜時宜的手僵在了半空,她的來歷不凡,自然對烏丸人的了解也比平常百姓更多,自然也明白烏丸探子有多么難纏。
“你竟然從烏丸探子手下逃走了,真是了不起?!彼崮鄣氖种刚瓷仙睇}水,輕輕觸摸到呂川背后傷口,一股沁人心脾的冰涼觸感讓他好受了些。
“我們沒有逃,我的同行的弟兄死了十個,才將那兩個探子殺死。”
“什么?你們十幾個人,竟然能殺兩個烏丸探子?”饒是姜時宜的見識不凡,此刻她也徹底被呂川的話給震驚住了。
哪怕是在京城那些眼高于頂的貴公子們,在聽到烏丸人時,也下意識地閉口不談,而眼前這個看起來柔弱得跟個書生一樣的少年,居然跟其他人,擊殺了兩個烏丸探子。
這無論是放在哪個地界,都是大好的軍功,足夠讓他官升三級了!
“你為什么不去上報軍功?”
呂川輕蔑一笑:“你怎么沿途走來,還這么單純?”
姜時宜臉色赧然地低下了頭,她這時也反應過來呂川說的是什么意思:“你說得對,你現在無權無勢,我聽后也覺得難以置信,想去索要軍功更是難上加難?!?/p>
呂川一挑眉毛:“還不錯,我以為你是個胸大無腦的蠢女人呢?!?/p>
話剛說完,后背就傳來一陣刺痛。
“你輕點!”
“要讓我當媳婦,你就不許罵我!”
“我偏要,蠢女人輕點!??!”
不遠處的鄰居幾個大嬸,正閑著無聊蹲墻角嚼舌根,聊得正興起忽然聽見呂川叫喊,紛紛啐了一口:“呂川這王八犢子,爽過頭了吧?”
“可不是嗎?老娘活38了,還沒見過做那事,男人叫得比女人歡的!”
……
屋內,姜時宜氣鼓鼓地哼道:“看你還罵不罵我!你再罵,我就再戳你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