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夫人,飯可以亂吃,話可不能亂講。蘇原是我家老爺的學生,他的品性、才學,我們夫妻最清楚。”
“他開蒙三日即通,作《詠雞》返璞歸真,縣里誰不稱贊他是奇才,哪來的妖邪附體之說?你這般聽信謠言污蔑一個孩子,未免也太失身份了!”
她說完,不等蔣氏反應,起身就往外走,連告辭的客套話都沒說。
污蔑蘇原,就是打她這個師母的臉,還有什么好聊的!
雖然她是縣丞夫人,可自己還是舉人夫人呢,不怕她記恨。
蔣氏坐在原地,臉色青一陣白一陣,心里暗惱。
不過是個窮酸學生,趙秀寧竟護得這么緊!
而李家書房里,李敬程正皺著眉來回踱步。
他剛從外邊回來,一路上聽了不少關于蘇原的流言,臉色沉得能滴出水來。
萬萬沒想到,他們竟然連一個孩子都嫉妒,竟用如此惡毒卑鄙的手段。
蘇原坐在一旁,手里還拿著一本《春秋》,卻是神色平靜。
李敬程停下腳步,面色凝重,“蘇原,外面的流言你聽說了吧,那些話對你的名聲損害太大,若是傳去州府,將來你參加科舉都會受影響。”
蘇原眼神清亮,沒有半分慌亂,似乎并不以為然。
“先生,木秀于林,風必摧之。我不過是個七歲孩童,突然得了神童之名,又靠著話本賺了些銀錢,自然會有人嫉妒,編造流言來抹黑我。”
“不過我還是那句話,他強由他強,清風拂山崗,他橫由他橫,明月照大江。只要我行得正坐得端,流言遲早會不攻自破。”
李敬程看著他小小的身影,心里突然一陣發酸。
這孩子才七歲,怎么就懂得這么多?
到底經歷過什么,才能在面對流言時如此鎮定?
“話雖如此,可謠言終究如附骨之疽,若不盡快平息,怕是會生出更多事端,所以,為師……”
就在這時,院門外傳來春桃的聲音,“老爺,珍本閣的周掌柜來了,說有要事找您和原哥兒。”
蘇原和李敬程對視一眼,都從對方眼里看到了疑惑。
周顯之這個時候來,難道是話本出了什么問題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