懷柔的表情讓人一看就懂,絲毫不用猜。
沈熙寧和月容還沒出宮懷柔就一副舍不得的表情。
看的沈熙寧和月容一陣忍俊不禁。
“好啦好啦,我的公主殿下,日后我成了你嬸嬸天天進宮找你玩你可別嫌煩啊。”
“那樣還好了呢,我不但不會嫌煩,還要在我的宮里專門給你辟一處殿宇,豈不美哉!”
兩人在這邊依依不舍的道著別,而一旁月容的神情卻有些許失落,但二人望過來時月容卻是在微微笑著,不讓她們看出端倪來。
坐進了回府的馬車,沈熙寧伸出手來,握了握月容微涼的柔荑,一臉認真的柔聲詢問。
“怎么了這是?是有什么心事嗎?還是此次進宮讓你不開心了?”
“沒有啦,只是一想到你要出嫁,我就有些不舍,今天跟著熙寧還見到了貴人,還和貴人成了朋友,月容真是三生有幸。”
“我越是覺得幸福,越有些不舍。越是不舍越覺得我現在所過的生活有些虛幻。”
“熙寧,我真的很感謝你拉我出深淵,可我現在日子過的雖然舒心,但每天幾乎都是提心吊膽的過。日日數的日子,就怕你離開。因為你對我實在太好了,你這一離開,我都不知道我該如何過下去了。”
月容在宮中看到顧昀庭時心情就有些低落,直到懷柔將她二人送出來時,那股不舍的情感透體而出,浸染上她每一寸毛孔。
沈熙寧將她贖出來是有些目的沒錯,但那也好比過她在茶樓里過的人不如畜的日子好。
再合力將薛姨娘解決后,她的日子更是一天一天的在變好,這都是托沈熙寧的福她才能享受到人生中的這片刻歡愉。
那個解救她脫離苦海的女孩不日就要出嫁了,這如何能讓她內心平靜?他自己又該何去何從呢?
沈熙寧靠樂月容近了近,伸出手來還住月容,輕拍月容消瘦的肩膀,小聲安慰道。
“我知你是何心思,你我相處時間長了,也知道我是何秉性。前幾日我同你說的那件事你還記得嗎?你若同意我就幫你弄些假死藥來,你也好出了沈家。”
“我知你舍不得我,可你本有一身本領,若一直跟了我恐無法施展。還記得你年少時的理想嗎?你若愿意改名換姓,我便把你引薦到教坊司去,以你的能力在那里完全可以大展身手,也不用在這毫無人氣的沈府熬到死。讓我們頂峰相見,你說呢?”
月容哭的有些喘不上來氣,但依然認真的聽沈熙寧說話,當聽到沈熙寧的提議時,月容紅腫的眼神中綻放出不一樣的光彩。
“頂峰?我真的能做到嗎?”
她兒時是在戲班子里度過的,師父為了培養她們,一直施行打壓式教育。無論你做的多好,在師傅眼里都是不夠格的,所以月容從小就經常陷入自我懷疑中。
少年時,戲班子倒閉,班主那些老油條看她們正是長身體的年紀,吃的比他們大人都多,就舍不得自己的那些糧食,狠心的將她們扔下了。
這群少男少女為了吃飽飯,只能賣身為奴,甘愿到大宅院里給有錢人干活。
有些長得好的,比如月容一類的,都被癖好特殊的人買去。
他們的經歷不言而喻,月容在那時能活下來已經實屬不易,更別說如今還遇到了百般對自己好的人。
“能,當然能。你到現在還不知自己的能力幾何嗎?你若勤加練習,在教坊司一定能闖出一片天地。到時我們的月容興許連長司都能當的。”
沈熙寧掏出帕子魏月蓉輕輕拭淚,他的話里不僅僅是安慰,悅容的確有那個能耐。